此時的二人,儼然如同街頭斗毆的流氓一般。
互不相讓。
前者大皇子朝蕭,平時異常穩重,饒是外公之死,他依舊能淡定自若。
可是如今卻實也被眼前的風禾氣的渾身發抖。
在他的意識里,他的這個弟弟就是野蠻的代表。
明明父皇這般遷就你,你卻還是得寸進尺,說出那番話語來。
在他看來,風禾就不止是野蠻和無知那般簡單了,而是不忠不孝之人。
風禾自然是也沒慣著對方。
他自幼在山中長大。
后又與葉亭暮四處流浪。
在他的眼中,一直都是除了葉亭暮其他都是屁。
而且對方方才還笑話了他,他大哥就是想要一座山不可以嗎?
管你什么皇子。
什么皇帝?
跟他沒有關系,特別是眼前的大皇子,口口聲聲在這大殿之上,說他是自己的大哥。
可是呢,據他所知道的,之前的水云澗之戰,便是因此人而起。
大黑遠遁,東方朔升天。
他本就對此人,討厭的很。
如今對方還在這趾高氣昂,他又豈能忍。
也就是沒帶刀,要是帶著刀,此刻怕是已然砍上去了。
一眾朝臣此時哪里還敢調侃。
甚至都不敢去看那龍椅上的朝天闕。
當著皇帝的面這般吵,還是皇子,這說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之人恥笑。
葉亭暮也知道情況不妙。
雖然之前在外與風禾說過,作為皇子,讓他不要慫,勇敢一點。
可是也沒讓你瞎勇啊。
雖然說也不能被大皇子壓著,但是你也不能跟你這便宜的父皇說這般話語啊。
他知道,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否則以風禾的尿性,再罵兩句就該動手。
他猛然發力。
雖未有劍,可是卻也如拔劍一般,以身為劍,化作殘影。
如風般掠過。
眾人只感金鑾殿中起了一道風。
而后葉亭暮就出現在了風禾的身前。
再然后,他便拽著風禾在惶恐的眾人眼中,朝臺階之下走去。
“不好意思,他亂說的,亂說了。”
風禾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大哥。
“哥你別攔著我,我整死他。”
葉亭暮無語,一翻眼白,又氣又無奈。
“整死誰,一天天,怎么跟驚鴻學壞了。”
“我.....”
“我什么我,老實點。”
“額......行吧。”
葉亭暮三言兩語,剛才還暴跳如雷,如同一頭發瘋一般的公牛一樣的風禾,瞬間老實。
只是眼神卻始終,盯著朝蕭。
還對著對方比出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挑釁之意,肆無忌憚。
此時的朝天闕也開口了。
他的聲音不在像之前與風禾對話時那般柔和。
而是重新變得充滿了威壓。
“身為皇子,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爭吵,成何體統,皇家顏面何在,這金鑾殿豈是你們罵街耍琿之地。”
天子怒了。
一群大臣們紛紛低頭。
不敢觸動龍威。
饒是葉亭暮此時也感覺有一股莫名的威壓自那朝天闕身上源源不斷的襲來。
讓他感覺分外沉重。
這就是來自天子的氣場,果然狂暴。
朝蕭自知自己失態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平緩情緒。
重新掛上了正常的面容,不過眉宇間,和眼中卻同樣還有怒氣在游蕩。
他對著朝天闕行了一禮。
“父皇,兒臣失態了,不過........”
話語未完,卻被朝天闕打斷,噶然止住。
而后朝天闕的聲音響起。
“好了,不必再說了,你弟弟剛回京,自然有些習慣還未曾改過來,說話也有些許不妥之處。”
說道此處,他頓了一下,語氣加重了幾分,繼續道:“但是他卻沒有惡意,都是朕的兒子,今日之事,到此為止。”
朝蕭無奈,自己這父親偏心還真是有夠明顯的。
明明無禮者是風禾,先罵人者也是風禾。
可能到了他老人家這,自己倒是有錯的了。
他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
本來對這九州的皇不感興趣的他,繼續做下去,也只是為了完成外公,和師傅的生前遺愿。
而如今他卻變了,也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自己一定要當這個皇。
沒有別的原因。
若是這風禾當了皇,他怕只能背井離鄉了。
還有自己的父皇這般偏心,實在是讓他心中生恨。
明明他才是最優秀的。
他緩緩低頭沉眉。
對著朝天闕所在的方向行禮。
“兒臣謹遵皇命。”
一切因朝天歌的一句話止住。
風禾與葉亭暮依舊站在殿中。
“好了,葉亭暮,那山朕現在給不了你,不過你護了翼兒五年,勞苦功高,朕自當賞你,你且說說你可還有想要的。”
葉亭暮聞言,也對著朝天闕拜了一拜。
“陛下言重了,照顧風禾本就是我該做的,無需陛下賞賜。”
朝天闕欣慰一笑,對于葉亭暮的謙卑,他還是很喜歡的,若是風禾能有他一半沉穩,他也就知足了。
“朕說了要賞,自然是要賞的,既然你沒有想要的那.....”話到此處,朝天闕的視線看向了張儒凌。
而后繼續道:“張愛卿,你覺得該如何賞賜?”
張儒凌聞言,一步上前,拱手行禮,道:“陛下,葉先生絕非普通之名,想必金銀財寶這等凡俗之物,自然入不了他的眼。”
“微臣聽聞,葉先生在北氓詩會,可是作出了千古詩句,臣不才,有幸從小師弟哪里看過,倍感震撼。”
“葉先生乃是大才,而且,聽聞葉先生在北氓,雖沒有官職,卻深受百姓擁戴,一番言論也甚是愛民,令我等羞愧。”
“哦....還有這事?”
這番夸贊,倒是讓葉亭暮整個人有些不好意思了。
自己有那么厲害嗎?他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不過剛才這人說,從小師弟哪里看過自己的詩,那他的小師弟,應該就是李昌翎了。
張儒凌繼續道:“回陛下,這些都可以考證,微臣以為像葉先生這般胸懷大志,心系百姓,又有如此大才的之人,不該被埋沒,故臣以為,應該許以要職,讓葉先生一展學識。”
葉亭暮心里一咯噔,這是要讓自己當官啊。
我尼瑪,一想到那么早起上朝,他就不愿意當這官。
而且自己弟弟都是皇子了,我當個屁的官。
想都別想。
“陛下,我這還年輕,還是想多讀幾年書,多學習學習。”
朝天闕絲毫不語理會,選擇無視。
“依丞相之意,許何官職為好?”
“回陛下,眼下城南府衙,缺個斷案的少卿一職,從三品,我覺得葉先生定然能勝任。”
朝天朔微微點頭。
“司城四少卿之職,確實合適,眾愛卿可有異議。”
丞相和陛下都發話了,其他人哪還敢有話說。
哪怕此刻對于葉亭暮能官拜少卿他們心中多少是有些意見的。
卻也無人敢說出來。
“我等無異議。”
“那就這么定了,來人......備詔書。”
葉亭暮眉宇直跳,什么就定了,自己還沒答應呢。
我去什么三品少卿?
自己不想當官啊。
還有,這大皇子的人呢,就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對一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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