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和劉濟豐的腦海此刻就一個想法。
這下事情問題大了。
當朝首輔,并非病逝。
說的再準確一點,很有可能是他殺。
試問有誰敢對當朝首輔動手?
劉濟豐眉頭一皺,提醒道,“蘇寒,檢查清楚了嗎?”
蘇寒拿出銀針,“還需要反復檢查嗎,毒發身亡。”
“這種毒我以前見過,毒性不強不弱,短期連續服用可催使毒發。”
“尤其是對于身體本就有病的人來講,毒性足以致死。”
“下毒的人顯然是特地準備的,這種毒毒發后,身體表面沒有任何的特征。”
“實際上,體內器官會加速衰竭。”
“衰竭速度哪怕是一個正常人也只能挺得住一天。”
劉濟豐追問道,“這毒叫什么名字?”
蘇寒思索道,“我記得好像叫一天走。”
劉濟豐眼神閃爍,這毒藥名字起的倒是挺明顯易見的。
“太子殿下,如若首輔大人非正常死亡,一天走的線索糾察司一定會密切去排查!”
楚云輕輕點頭,“關于首輔的死因,先別急著傳出去。”
“很容易打草驚蛇,勞煩你們的調查需要更謹慎一點。”
劉濟豐心領神會,“太子殿下不說,我們也明白。”
“太子殿下,問題是這件事情要想查清楚,首輔宅邸的所有人,都必須進行審問和排查。”
“問題是現在正舉辦葬禮,這府邸弄出什么動靜,只怕外面都會知曉。”
“想做到不打草驚蛇,只怕會很難。”
楚云蹙起眉頭,“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吧,既然要排查,今晚就可以開始。”
“讓他們別走漏風聲就行,短時間肯定沒有什么問題。”
劉濟豐神色一松。
能排查自然最好,要不然他們可能真的會像無頭蒼蠅一樣。
楚云深吸了一口氣。
“你們現在辦事,可能沒人幫你們,把首輔家里所有人都召集過來。”
“不用透露任何情況,就直接問這段時間首輔的起居還有食宿誰負責。”
楚云轉頭看向蘇寒,“一天走中毒途徑有哪些?”
蘇寒思索道,“一天走的話,考慮到是要短期且長時間服用,一般都是食物或者飲用品,不會是氣體傳播。”
劉濟豐這邊立刻叫來了首輔的兒子,讓其將家里人全部聚過來。
首輔的兒子并沒有在朝為官,說是其兒子不希望在自己的父親的庇蔭下為官,也不希望別人說他是個走后門的。
首輔的兒子名叫季歡,成年后就開始做起了生意。
現在生意做的風生水起,主要就是一些玉材生意。
季歡這邊一開始聽劉濟豐要召集全家人,對方要辦案一樣的態度讓他心里很不舒服。
可當他聽到是太子的意思,立刻召集,不敢有半點怠慢。
劉濟豐暗暗咂嘴,果然身份高就是好辦事。
不一會兒,首輔的家里人全都聚集在了放著棺材院落外面的前院之中。
大家都披著白布,眼神中滿是迷茫。
不明白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
楚云這時走了出來,打量著眼前首輔的家里人。
“人到齊了?”楚云問道。
劉濟豐點了點頭,“到齊了!”
楚云的目光轉向季歡,“人真的都到齊了?”
季歡一臉不解,“太子殿下,府邸上上下下,都在這里!”
楚云眉頭一皺,“你騙孤?”
季歡嚇得趕忙搖頭,“太子殿下,你就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騙你啊!”
楚云臉色一冷。
“你不敢?”
“我看你聽敢的,那你和我說說,你女兒呢?”
季歡聽后神色一怔。
“我,我女兒她前些日子就離家出走,至今我們都還在找人!”季歡說著臉色愈發悲傷。
“離家出走?”楚云總覺得這一切都特別蹊蹺。
他對首輔孫女有印象,典型的大家閨秀,乖乖女,怎么可能會做出離家出走的事情。
“為什么離家出走?”楚云問道。
季歡欲言又止,長嘆了口氣。
“家丑本不想外揚,既然是太子殿下問話,我自然回答。”
“我女兒她……跟著一個男的私奔了……”
季歡說出來的時候,只覺得面上無光。
“私奔?”楚云眼神閃爍。
“她和誰私奔?”楚云追問道。
季歡坦言道,“大概是一年前,京城里來了一個書生,其實這并不稀奇,京城里的書生,混得好的還是落魄的都有一大堆。”
“那個書生恰巧還是個落魄的,自詡家道中落,成天賣慘。”
“后來他被京城一位大官請到家中賦詩增添宴會雅興,那一日宴會,我恰巧帶著我女兒出席。”
“這兩人就在那場宴會上對了眼,后來就開始時常私會。”
“我發現這件事情的時候,是在當時她落選太子妃的時候。”
“突然間就明目張膽,還揚言還要帶那個男的回來!”
“我爹和我的態度都一樣,這種落魄書生,斷然進不了我們家的門楣。”
“誰想到這丫頭一氣之下,就和那個男的私奔了。”
“人已經消失八九天了,我們現在還在讓人去各大要道找人。”
楚云忽然間想起了當初在最后太子妃競爭中選擇擺爛的首輔孫女。
原來是有了心上人。
楚云接著開口道,“這件事情我了解了,我會命人幫你們打聽一下的。”
季歡感激點頭,“多謝太子殿下!”
“不過。”楚云語氣一轉,“你們也要積極配合劉大督查的詢問,知無不言,不得隱瞞。”
季歡聽后,眼神猶豫,“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楚云眼神一冷。
季歡趕忙閉嘴,不敢多言。
他知道,自己這是問了不該問的事情了。
這種時候,老老實實閉上嘴巴才是上上策!
劉濟豐這邊暗松了口氣,開始一一排查。
查完的時候,已經深更半夜。
蘇寒在一旁進行記錄。
整理完成所有的資料之后,蘇寒也在不停翻閱。
“劉大督查,府里下人交代的時候沒有任何不正常。”
“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無論是仆人還是廚子,都表示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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