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定要照顧好珍珠,不能讓她想不開,如果實在不行的話,跟我說,我給她吃點安神藥。”趙錦兒心細,看到她的模樣,擔憂得跟王鳳英說了句。
“好,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她的。”王鳳英點頭,她怎會不知小產也要好好的照料著呢。
趙錦兒點頭,收拾一下后便離開了。
回府的路上,白流光也跟周素素走在一路,他的目光時不時都會瞟向周素素,但周素素偶爾看過來時,白流光便立即瞥過頭。
秦慕修倒是看了個清楚。
他不由得一笑,低身湊到趙錦兒耳邊說了句,“看來,殿下還是有點喜歡周素素,這可怎么辦?”
“能怎么辦?還不是要看他自己?”趙錦兒嗔了句,這些事情,他們做晚輩的又沒辦法做主。
“也是。”
秦慕修感覺這件事,還是要看白流光怎么想的,如今周素素在府內,若是他真的想跟周素素在一起,豈不是隨意都可以。
可惜的是,那層身份……
難說了。
至于裴府。
秦珍珠的屋內,所有人都離開,王鳳英端來剛熬好的藥,她扶著虛弱的秦珍珠坐在榻邊,輕聲說著,“珍珠啊,你只管養好身子就行,別的別多想知道嗎?”
“嗯。”秦珍珠低頭。
如今張芳芳有孕,王鳳英是高興的,所以她臉上看不出有什么哀傷。
王鳳英見她一直不吭聲,也清楚她很難受,也沒再說什么,接下來的幾日,王鳳英都一直在照料著秦珍珠。
至于孩子的事情,她可是一字未提。
裴楓也難受,但在秦珍珠的面前也表現得沒什么,只是讓她養好自己的自己的身子,反正孩子以后也會有。
……
至于秦府。
這幾日趙錦兒依舊在研制著藥草,不過白流光時不時來尋她,每次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趙錦兒不明所以。
這天,他又來了。
白流光坐在凳子上,目光看著趙錦兒,“我有事要問你。”
“你問便是。”趙錦兒無奈的開口。
白流光在開口之前,還煩躁至極的抓了下自己的頭發,“你也知道周素素跟你娘親長得很像,我忍不住靠近她,我好像把她當做替身了,怎么辦?”
“能怎么辦?”
沒想到這幾天白流光想問的事情,居然是這個,趙錦兒倒是十分的詫異。
這大概就叫做……為情所困?
“你別看你爹我年紀這么大了,但是我這些年失憶,漂泊,并不懂很多,我都不知道我是喜歡她,還是只是把她當成了你娘的替身。”
喜歡……和當替身,當然是不一樣的。
白流光表情很是迷茫,又帶著幾分為情所困的痛苦,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四十多歲的老男人,反而像是十八/九歲情竇初開的少年人。
娘親雖然已經不在了,對于這個所謂的爹,趙錦兒從未怪罪過半分,畢竟當初也是他自己情非得已的,再說也過去這么久了。
所以趙錦兒也就沒有爹爹再娶后娘的難過,反而有些好笑。
“殿下擔心這些,還不如想想二十幾年前的事情,若是能想起是何人害你,我們也就不用花費那么多精力再去尋找了。”秦慕修走過來,緩緩說了句。
白流光目光立即看向秦慕修,“你是查到什么了嗎?”
秦慕修沒有答話,而是道,“錦兒,殿下到底是你父親,我們一直這么稱呼他殿下,生分不說,實在也有違孝道。”
白流光沒料到秦慕修突然說這樣的話,一時間愣住。
趙錦兒也愣了愣。
她的心里,那個背著藥箱,走街串巷,遇到泥濘山路就會把她背起來,給她唱山歌,有好吃的堅決省下來全都給她的鄉野村夫,才是她的爹爹。
眼前的白流光,對她也很是溫柔照顧,可是……只有生恩沒有養恩,終究是差了些味道。
秦慕修鼓勵道,“一起叫爹爹,你愿意嗎?”
到目前為止,趙錦兒還未曾喊過白流光。
聽到相公的提議,不由低下頭。
她咬著牙,想到爹爹臨終前給她說過,若叔叔嬸嬸容不下她,有好心人愿意收養她的話,手腳要勤快,嘴巴要甜,要管人家喊爹娘,這樣他才能走得安心。
天上的爹爹一定是希望她能過上好日子的吧?
知曉她的親生爹爹找回來,應該是會為她開心的吧?
良久良久,她才喊了一聲:“爹。”
“好好!”白流光也是過了良久,才說出這兩個字。
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雖然這么多年都不知道這個女兒的存在,但見到的那一刻,就覺得親切喜愛,這都是血脈相承的緣故。
哪有當父親的,不希望女兒喊自己一聲爹爹的?
他現在高興得得想要手舞足蹈,若不是礙著皇子和長輩的身份,恨不能抱著趙錦兒起來轉幾個圈。
他的目光移到秦慕修的身上,似乎想讓他也叫一聲。
秦慕修輕咳一聲,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開口說著,“還記得上次賭坊的那件事嗎?因為涉及到林家,所以林家被徹查,但是林越跑掉,我懷疑后面還有人,說不定跟你二十年前的事情有關。”
“你怎么知道是林家對我動手的?”白流光問。
秦慕修勾唇,眼底閃過一抹寒意,“二十幾年前,林家出了一位將軍,驍勇善戰,血氣方剛,你應該也清楚,掌握軍權的將軍勢力一旦大起來,就有了謀反之心。”
林家……出過將軍?
“所以,為了讓人覺得東秦殺了我,所以才故意對我下手,可我為何沒死?”白流光皺眉,又問。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還得細細再查。”秦慕修瞇了瞇眼,拿出一副畫像放在桌子上,緩緩說著,“我找人尋來了二十幾年前,林家將軍的畫像。”
他緩緩打開那幅畫,里面赫然畫著一人。
那上面的人,騎著馬,拿著長矛穿著鎧甲,英姿颯爽,眼底還有著經歷過無數戰場的老沉感。
“這……這不是……”
在看到畫上那一人時,率先震驚的是白流光,他顫抖的手指著上面的人,隨后看向秦慕修,“你真的確定嗎?”
“確不確定,殿下您不知道嗎?”秦慕修一笑。
白流光坐在那許久,隨后立即起身朝著一個方向過去,可沒走幾步,就看見一人已經走過來了。
他站在三人跟前,嘴角帶著一抹笑,“你們都知道了?”
此人正是當年的林將軍!也正是白流光的仆人,劉能!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流光的腦子都快轉不過來了。
“所以,真的是你?”白流光震驚得話都說不出來。
“的確是我,那次跟你交手之后,你受了重傷之后,我也遭遇了晉文帝派來的侍衛的攻擊,九死一生,不過那時候我也失憶了,恰好跟你碰到,做了你的仆人,恢復記憶也是在最近,你知道你差點被暗殺,是誰透露了你的行蹤嗎?”
他站在那,語氣沒有半分的起伏,身上卻透著說不清的寒意。
他在白流光身邊待了這么久,居然也是因為失憶。
在白流光恢復記憶后,沒過多久他居然也恢復了記憶,只不過他一直假裝在府內忙碌,但實際上是在找機會。
既然二十幾年前沒成功,這一次他想成功!
白流光氣得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他大步沖到劉能身邊,一把抓住劉能的領口,“好歹這么多年,我對你也算不薄好,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為什么不能?”劉能笑了。
他的笑意變得十分的睽異,那雙眼猶如死侍一般看著他,“白流光,你就不應該活著,明白嗎?”
“你——”
白流光有些被嚇到,他驀然松開劉能的衣領,腳步往后退,他腦袋有些空白,只是退后著搖頭。
怎么可能呢?
這不可能!
二十多年相依為命的情誼,說是主仆,其實他早就拿劉能當兄弟看。
白流光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害自己失憶,以至于漂泊浪/蕩二十多年的罪魁禍首。
更不敢相信,此時此刻,他竟然還想要自己的命!
可偏偏就在他發愣的瞬間,劉能掏出一把匕首,朝著白流光過去,“你死去吧!”
尖銳的刀刃在陽光反射之下發出刺眼的光,讓白流光立即回過神。
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躲開了劉能那一刀。
秦慕修見狀,立即喊了聲,“金羽衛。”
十個金羽衛在此刻立即出現,他們沒有片刻猶豫,朝著劉能就沖了過去。
金羽衛是什么人?
劉能怎么可能抵得過他們,不說十個,就算是一個,劉能也早已不是當初驍勇善戰的將軍了,只能被摁在地下摩擦。
“當初,若是你不想著謀反,說不準如今你已經快要安享晚年了。”秦慕修走到劉能跟前,低眸,朝著他說了句。
當初他想謀反,現在竟然還想,蠢笨至極!
劉能叫囂著,咬著牙道:“秦慕修,林越還在外面,我告訴過他,如果我有什么意外的話,你們秦府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
“把他帶交給皇上。”秦慕修絲毫不為所動,朝著金羽衛說了句,“我最討厭被威脅,你這招對我沒用。”
“是!”
于是,劉能就這樣被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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