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若我說了只怕蕙蘭姐會怪我的。”趙錦兒眼巴巴地看了楊蕙蘭一眼。
楊蕙蘭無奈扶額。
“蕙蘭姐喜歡蒲大人,蒲蘭彬。”趙錦兒相告。
“這名字聽著有些耳熟。”楊母覺得耳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他曾是泉州的新郡守,如今被調回京都,擔任蘭臺寺副史。早在泉州時,他就與蕙蘭姐相識了。”
“原來是他啊!我聽說這蒲蘭彬為人剛正不阿,是個挺好的清官。”
他擔任郡守時,楊廣昌曾對他的事有所耳聞。
“是啊,蒲大人對蕙蘭姐也是一見鐘情,在泉州時就互通情誼,只可惜誰都沒主動,便不了了之了。”趙錦兒又道。
“你這孩子,怎么沒和爹娘說一聲啊?你早有心儀之人啊?”楊母略帶“埋怨”地問道。
“娘,你別聽錦兒胡說,我與蒲蘭彬根本不可能。”楊蕙蘭連忙解釋。
“怎么就不可能呢?是不是他們家看不起咱們家?”楊母眉心一皺,面色凝重地問。
楊蕙蘭心頭猛然一顫,她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沒有,只是我與他不合適罷了,況且我現在不覺得他哪里好,還不如蕭大人。”楊蕙蘭故意提及蕭全策來當借口。
蒲父蒲母的話一直在她腦海里揮散不去。
趙錦兒有些詫異,她提及蕭全策的好,擺明會讓人誤會。
“依我說這蕭大人就挺好的,什么時候讓我們見見他啊?”楊母面色緩和幾分,又問道。
“改日。”楊蕙蘭隨口敷衍。
“依我看就明日吧。”楊廣昌開口。
“爹,娘,蕭大人在宮里當值,總要等到人家有空才行。”楊蕙蘭有意拖延。
“也是,蕙蘭說得有道理,總不能為了見我們兩個,耽誤了公事。”楊母覺得她的話有道理,贊同地點頭。
“這婚事也是頭等大事。”楊廣昌反駁。
“行了,你就聽蕙蘭的,別跟著攪和了。”楊母看向他勸說道。
“罷了罷了,都是你們母女說了算。”楊廣昌無奈地說道。
楊蕙蘭微松了一口氣。
“爹,娘,這次你們要待多久啊?”
“娘尋思著好不容易來京都一趟,想多待些時日陪著你。”楊母不舍早早離開。
“好。”楊蕙蘭神色如常,淡淡地答應一聲。
“怎么了?這才來就想盼著我們回去?”楊母見她的神情,似是不愿他們多待。
“干娘,蕙蘭姐怎么可能盼著你們回去呢!她巴不得你們能多待一陣子呢!”趙錦兒笑著說道。
楊蕙蘭側目看了她一眼,擠出一抹笑容,“是,錦兒說得對。只要爹和娘不天天纏著我說結親的事,我倒是盼著你們能待到年下。”
“你啊!”楊母點了點她的眉心,“你看看錦兒,你再看看你,這女子不管到什么時候,總要有個避風港。”
“娘,我知道了。”楊蕙蘭百般無奈。
他們說話之際,秦慕修前來,朝著楊廣昌與楊母行了晚輩禮,“干爹,干娘。”
“慕修來了!快坐!好久沒見你們了。”楊母熱絡地招呼他落座。
趙錦兒與秦慕修目光交錯,甜甜的對視。
楊母看在眼里,不免更加心疼楊蕙蘭,偏偏攤上個短命的夫君,夫家又容不下她。
“不知干爹干娘來,所以準備的倉促,這是孝敬您二老的。”秦慕修將準備好的東西送給他們。
“太客氣了!我們就是來看看你們,你這還給我們準備了東西。”楊母笑著接了過來。
“應該的!”
趙錦兒雙眸閃爍著星光,崇拜地看向秦慕修,她都沒來得及準備東西,就過來了,還好他準備了。
秦慕修嘴角噙著笑容,迎上她的目光,無聲交流。
“慕修有心了,還記得我喜歡喝茶!”楊廣昌聞見茶葉味,臉上的笑容更甚。
“這是進供來的茶葉,據說口感與東秦的茶不同,知道干爹喜歡特意帶來給您。”
“好!”楊廣昌欣然收下,頗為滿意。
“聽說慕修現在是太子太傅了?真是前途無量,年輕有為啊!”楊廣昌夸贊道。
“哪里,只是趕巧罷了。”秦慕修謙虛地說道。
秦慕修一來,楊家二老也不再提楊蕙蘭的婚事。
楊蕙蘭得以喘/息。
然而她剛放松一會,楊母又提起來,“慕修,你覺得蒲大人與蕭大人誰更好些?你們同朝為官,更應該了解些。”
“若論官職品階自是蒲兄更勝一籌。”秦慕修回答的很是中肯。
“官職高低都無所謂,主要你覺得誰更合適蕙蘭?”楊母又問。
“干娘,只能說蒲兄與蕭大人各有各的長處,至于誰更適合楊娘子,唯有她自己清楚。”秦慕修說著,看了楊蕙蘭一眼。
“娘,您怎么逢人就問呢?”楊蕙蘭眉心微皺,心里略有煩悶。
“都是家里人,又沒有外人,問問怎么了?你不急,娘和你爹急。”
楊蕙蘭垂眸頷首,擺弄著勺子,沒有再多言。
一頓飯下來,趙錦兒敏銳地察覺楊蕙蘭待蒲蘭彬的態度確有不同,并且如同秦慕修所說的,絕不會是因為苦肉計一事。
“蕙蘭姐,你與蒲蘭彬到底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趙錦兒趁著他們都不在時,偷偷詢問楊蕙蘭。
“沒什么。”楊蕙蘭只字未提。
“蕙蘭姐,可是再怪我?今日若不是干爹,干娘來,你還要什么時候才肯見我?”趙錦兒撇了撇嘴,眼巴巴地看著她。
“我的確生氣,但也沒有怪你,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我與蒲蘭彬絕無可能,所以你也別浪費功夫了。”楊蕙蘭眼里難掩落寞,語氣決然。
“蕙蘭姐,到底出了什么事?”趙錦兒眉心一皺,見她的神情,就知道定是發生了什么。
“你就別問了。”楊蕙蘭不想提。
趙錦兒也沒有再問。
用過晚膳后,秦慕修與趙錦兒同他們辭別回往秦府。
“怎么又悶悶不樂的?”秦慕修見她愁眉不展,詢問道。
“我覺得蕙蘭姐有些奇怪,明明喜歡蒲大人,現在卻明確的表示他們絕不可能。”趙錦兒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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