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禮成,新娘送.入洞房,新郎折回來給賓客敬酒。
藺太太的眼睛全程就沒離開過裴楓。
直到下午,除了一眾關系好的年輕人,要留下來鬧洞房,其他人要么走了,要么被王鳳英帶回村里繼續吃席。
藺太太卻舍不得走。
潘瑜看出她心意,悄聲道,“娘,今天實在不是時候,要不咱們在鎮上找個客棧住下,明天再來?”
藺太太點點頭,“也好。”
是夜,方宇帶頭,又鬧了半夜的洞房。
劉美玉作為過來人,知道新人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就提議道,“諸位一清早就忙著迎親送親,這會子肯定又累又餓,這樣,我們去灶房弄些吃的,吃完再鬧,好不好?”
說完,給裴楓使個眼色。
裴楓早就累得不行了,趕忙接腔道,“對對對,你們先去吃點東西。吃飽了,才有勁兒鬧啊!”
方宇一聽有道理,就帶著幾個兄弟伙子出去了。
前腳一出門,后腳就聽到哐一聲,卻是裴楓把門栓死了。
方宇大呼奸詐,正要隔門與這卸磨殺驢的新郎官好好理論理論,一個軟軟輕輕的聲音在旁勸道,“都快三更天了,再鬧下去,街坊們都該有意見了,我們包了些餃子,大家吃了宵夜,或是回家歇息,或是在這里找個空屋將就一晚,明日再接著熱鬧。”
方宇側身一看,卻是個十五六歲的圓臉少女,并不認得是誰,想來是老秦家的哪位親戚。
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訕訕道,“你們也累了一天,自己吃吧,我們走了。”
少女笑道,“別呀,都包好了,過水就能吃了。天氣還熱,你們不吃也放不到明日,多浪費。”
方宇只好帶著一眾小兄弟,跟少女一起到了灶房。
果然聞到一股撲鼻的餃子香氣。
也知道了少女的名字,王錦秀,新娘舅舅家的表妹。
吃餃子時,一個師弟用胳膊肘搗了搗方宇,“方兄,咱等會兒還鬧洞房嗎?”
“鬧你個大頭鬼!再鬧天都亮了,人家怎么洞房?”
師弟吐吐舌,“之前不是你鬧得最兇……”
之前不是沒看見這位王小姐么……
秦慕修不喜在別人家借宿,就跟趙錦兒趕驢車回家了。
八月的天,依舊火辣辣的熱,一天忙活下來,夫妻二人都汗嗖嗖的。
秦慕修讓趙錦兒歇著,他去燒水,燒好打到桶里,才喊她過來洗澡。
饒是成親這么久,趙錦兒還是愛害臊,“相公,你出去。”
秦慕修卻沒有出去的意思,“你頭也餿了,得洗頭,我不幫你,你洗不干凈。”
趙錦兒想想也是,她不喜歡帶著餿頭睡覺,只好讓秦慕修幫忙。
小妻子白白嫩嫩地坐在浴盆中,滿頭青絲散下來,打濕了披灑在肩頭,如濃墨的海藻纏繞著美麗的海妖。
秦慕修喉頭發干:吃飽了撐的來給她洗什么頭,難受的還不是自己。
“相公,我耳朵后面有點疼,你幫我看看怎么了。”
小丫頭并不知道自己有多誘人,不知死活的撩起一把濕發,露出白膩得水珠都掛不住的脖子,朝男人跟前湊了湊。
“一粒小疙瘩,有點紅。”
秦慕修說著,沾了一點口水,抹上去。
小時候哪里磕傷了,秦老太就是這么給他消毒的。
外人看來,或許有點惡心,但這確實是對最親近的人才會下意識做出的動作。
就像山間的野獸一般,都是相濡以沫的。
趙錦兒卻是小小的吃驚,相公平日可是有潔癖的,搞得她都特別注意,生怕被他嫌臟。
沒想到,是個假干凈。
忍不住就笑了。
她一笑,連帶著水中漣漪都風情萬種。
有人已經忍到極限,偏她還不知死活地問道,“天都露白了,珍珠她們還有功夫洞房嗎?”
不經意的撩人最是要命,下一秒,濕淋淋的小人兒就被從水中撈了出來。
“啊呀……”
含糊的聲音被咬走,人也到了床上。
“嗚嗚嗚,我還沒擦呢!”
“我幫你擦。”低啞聲音將她吞沒。
他果然幫她擦了,不過不是用浴巾,而是……
夜里著了累,第二天早上,趙錦兒根本起不來。
秦慕修只好把早飯做好,洗臉水打好,送到床頭,輕聲哄道,“今天還得辛苦你一趟,藺太太昨晚沒走呢,就住在裴楓家附近的客棧里。”
趙錦兒想起了正事,一骨碌坐起來,“呀,你怎么不早點喊我!”
“喊了,你不起……“
趙錦兒嗔他一眼,“還不都是怪你!”
說是等她十八歲再圓房,可是不圓房,他也有的是花樣折騰她。
拍拍胳膊,揉揉腮幫子,哪哪兒都累地疼。
看著她嬌羞如花的模樣,秦慕修心念又忍不住動了,定力怎么就越來越差。
果然,有些東西,就如同洪水猛獸,一旦嘗到甜頭,就像洪水沖出閘門,覆水再難收。
真真是有些后悔了,為什么要答應她十八歲再圓房……珍珠也才將將十七呢,還不是送去給裴楓那只豬拱了……
洗了個冷水臉,吃了一小碗米粥,又在眼底狠狠壓了些鉛粉,臉色總算沒那么難看了,但實在睡得太短,還是少了幾分氣色。
想著是要去促成好事,趙錦兒難得在兩邊顴骨和唇瓣上都抹了些胭脂。
她的長相很特別,不著脂粉時,清麗絕俗中帶著嬌憨可愛,像個鄰家妹妹,可一旦稍事打扮,就會艷如桃李煙視媚行,叫任何人只要看了一眼,就挪不開眼睛。
饒是日夜相對,看了兩年多,這會兒,她的好相公,也是看得目不轉睛。
“我的小丫頭,長大了。”
不知怎么的,趙錦兒就想起夜里他也說過這么一句話,……長大了。
小臉頓時如紅霞掠過。
這對璧人抵達狀元府邸時,門口已經停了馬車。
正是藺太太的。
兩人對視一眼,“看來藺太太看到裴楓后,自己都認定那就是她的兒子了。”
“長得這么像,再不是親生的,就有些離奇了。”
“你帶藥粉了吧?保險起見,等會還是讓他們滴一下血。”
趙錦兒點頭,“帶了。”
進了屋內,只聽一陣嚶嚶哭泣。
卻是藺太太拉著裴楓的胳膊,對著那塊雞心形的紅色胎記淚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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