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說過是正常的,她是謝家人,是黎家那個義子的夫人。”

知道謝婉瑜身份的人眼巴巴跟別人解釋她的身份。

黎員外見桀殊真的過來了,一來到便直接往謝婉瑜身邊站,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過來給謝婉瑜撐腰的。

看他這個態度,清婉在京都怕是沒少吃苦頭。

想到這里,黎員外臉色黑得可怕,但在宴會上,他也只能把怒氣強忍下去,強扯出一抹笑,上前跟桀殊打招呼。

桀殊態度惡劣的看著黎員外,嘴角揚著邪笑,眼里一片冷意。

“諂媚的話就免了吧,雖然你是我岳父,但做出那種事情,我也只能大義滅親。”

他說完無辜的攤開雙手,很是無奈。

其他人聽到他這句話,臉色瞬間就變了。

如果說以前大家只是猜測黎員外是不是賣國賊,那么他這話就是坐實了黎員外的所作所為。

黎員外被他氣得不輕,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把那口惡氣壓下去。

“護國將軍開的玩笑有點過了,我們黎家從頭到尾都是良民,從沒做過對不起朝廷之事。”

他說得正義盎然,要是不知道內情的人就要被他騙了。

桀殊聽著他這番話,低低的笑了,眼里滿是嘲諷。

“這可不是玩笑。”桀殊無意多說,說完這句話,他下巴微抬,示意謝婉瑜借一步說話。

留下氣得半死的黎員外,還有一干好奇的賓客。

他們都很好奇桀殊說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但看著黎員外的臉色,又不敢多說,只得四下散去。

“你怎么過來了?”來到水榭旁,謝婉瑜看著不遠處人來人往的宴廳問道。

桀殊掃了她一眼冷哼開口,“我要是不來,你家那位怕是會生撕了我。”

說完,他皺眉不贊成的看著謝婉瑜。

“你明知道黎員外對你不喜,你竟然還敢過來,是覺得活夠了?”

“我不來,怎么知道他們在打什么主意?”她看了一眼桀殊又看向不遠處的宴廳。

今天過來的人都是跟黎家或多或少有關系的,不過到現在也沒有看到縣知令出現。

她轉頭看向桀殊,“你過來這里這么久,有沒有察覺哪里不對?比如說縣知令那邊。”

“縣知令有什么不對,他就是黎員外養在朝廷的一條狗。”

提起縣知令,桀殊眼里滿是鄙夷,說他是狗都抬舉了,人家狗還不認二主,他還有兩個主人。

謝婉瑜眼睛微瞇,縣知令拿著朝廷的俸祿,做著陰奉陽違之事,小皇帝不可能會容忍他。

這其中應該有什么是他們不知道的。

不知道沈瑾煜到時候會不會到北地來。

謝婉瑜白了他一眼,沒聲好氣的說:“他們有沒有往來。”

“現在什么形勢,他們怎么敢往來。”對上謝婉瑜的眼睛,他輕咳了一聲繼續說。

“明面上沒有往來,私底下就不知道了。”他們這么狡猾,誰知道私下有沒有往來。

知道從他嘴里得不到什么消息,謝婉瑜沒再問下去。

“這個供銀少五百。”

什么?!她居然少他這么多供銀,這是讓他死啊!

他剛要開口,被謝婉瑜一個眼神抑制住了。

“現在黎家不是在你手上嗎,那點銀子在你眼里不夠看吧。”

他緩緩閉上嘴,不再多言。

他雖然掌控了黎家,但實際上還沒到他手上,他無法從黎家取得銀錢!

知道他沒辦法從黎家拿走銀錢,謝婉瑜無奈搖頭,看他的表情像是在看傻子。

實在看不下去了,她抬手示意他過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他眼睛一亮,整個人都變了。

“高,真是高!還得是你!”要不是還要保護謝婉瑜,他現在就想回去處理這件事。

宴會上,黎員外把謝婉瑜安排在他下面一桌,桀殊跟她一桌,緊緊跟在她身邊。

看到這一幕,黎員外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看來不能硬來,只能智取。

宴會上,珍饈美饌滿桌,衣香鬢影間歡聲笑語不斷,在眾人臉上只看到奢靡歡快,絲毫不見戰爭將要來臨的緊張感。

謝婉瑜面無表情看著他們,一一把他們的表情記在心底。

桀殊與之不同,他饒有興趣看著臺上跳舞的歌姬,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

見謝婉瑜神經緊繃,面色緊張,他抬手給她倒了一杯酒。

“放心吧,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事的。”

聽著他的話,謝婉瑜沒有吭聲,她身后的月柳板著一張臉拿起酒壺,檢查過酒水沒有問題后,才沖謝婉瑜點頭示意。

桀殊看到這一幕,不由搖頭。

這日子未免也太過于無趣了,喝個酒還要檢查,那么多人,黎員外還想動手不成。

“你能活到現在,也是命大。”像是看出他內心所想,謝婉瑜嗤笑道。

聽出她的嘲諷,桀殊也不在意。

“想要對我下手的人太多,要是一直防備著,豈不是要累死我。”

其實他也很怕死,只是他懂得偽裝自己罷了。

“他們見你越是緊張越是興奮,你越是不在意,他們便會覺得無趣。”

簡直就是歪理,謝婉瑜沒有搭理他。

晚宴進行到最后,一群歌姬在臺上表演劍舞,她們表情嬌羞,身段柔美,與手中泛著寒光的劍形成鮮艷的對比。

謝婉瑜看著她們手上冰冷的劍,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桀殊吊兒郎當坐在椅子上,手里端著酒杯,不像是個大將軍,反而像個紈绔子弟。

他邪笑著看著臺上的歌姬,眼睛半瞇似乎在欣賞她們的舞姿,只是一抹寒光快速從他眼底劃過。

就在大家沉醉在歌姬的舞蹈當中,站在最前端的歌姬,手持著劍,猛地朝謝婉瑜沖來。

她身形很快,快到大家只能看到一陣殘影。

她快,月柳更快,在她來到謝婉瑜跟前時,月柳快速拿起桌面上的酒壺擋在謝婉瑜面前。

桀殊望著突然出現的月柳,眸光微閃,邁開的腳步停頓了一下。

見一擊不中,那人眸光微變,拿著劍再次發起進攻。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現場突然變得混亂起來,有人尖叫有人怒罵,各種聲音充斥在耳邊。

謝婉瑜知道自己站在這里是月柳的累贅,在她們對打之時,她快速往后面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