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奴這個生意確實是比較好做的。
只要幾條船,一些人手就可以了。
朱慈炯,朱慈炤兄弟倆,那都是一國國主!
雖然是小國國主,但也是國主了!
無論是船,還是捕奴的人手,他們都不缺,在這樣的情況下,去非洲捕奴,對他們二人而言,那就是手到擒來的小事。
只見朱慈炯眼睛一亮,朝朱慈烺問。
“皇兄,這個捕奴生意可以嗎?”
“我怎么聽說,這黑奴在我朝,賣不上價啊……”
“是啊,我也聽說了!”
旁邊的朱慈炤點了點頭。
大明朝這邊,黑奴的市場貌似并不大。
買黑奴的并不多,怎么看這個捕奴的買賣,都不算太好做啊……
就連朱由檢也冷笑。
“我朝兩萬萬百姓,里面的男丁,占了大半,勞力一點也不缺,何需捕奴!”
“誰閑著沒事干,拿銀子買奴隸使喚?”
“在我大明朝本土,確實是不太可能有市場!”
朱慈烺點了點頭。
大明朝本土的奴隸市場,確實是不可能有。
因為大明朝的人口太說了。
當下,光是大明朝本土的人口,大概已經恢復到了兩億。
而這兩億里面,大概有有一億一兩千萬,是男性。
剩下的八千萬,應該是女性——男女比例是有些懸殊的。
實際上,這個男女比例,未來會更懸殊!
不要以為古代,男女比例就均衡了。
后世研究發明,明清時期的男女比例,是非常懸殊的。
有些地方甚至能達到七比四!
而到了清末,類似于后世江西因男女比例懸殊的“市場因素”而導致的高彩禮現象,在東南沿海也流行了起來。
實際上,在明末亂世結束之初,華夏的男女比例,是最均衡的——因為長期的亂世,消耗掉了大量的底層男性,光是崇禎十七年伊始,明順清三方圍繞著華夏神器的爭霸,就至少消耗掉了兩三百萬底層男性的生命。
但即便如此,大明朝照樣是男多而女少。
隨著亂世結束,步入到盛世,新生兒的男女比例是愈發懸殊。
古代雖然沒辦法,檢測胎兒性別,但在古代,卻有更血腥,更殘忍的處理方式——溺嬰!
華夏古代,說一句溺嬰成風,都不為過!
后世有些父母看孩子不順眼時,往往會說出,早知道生下來就把你溺死的話,這雖是氣話。
但在古代,甚至就不用古代,早幾十年這種事就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
就算沒有溺嬰,棄嬰也多了去了。
導致這種風氣的原因有好幾點,一是因為生活壓力,養不起太多人口,二是,由于種種因素,生男丁好處要稍微大一點,三嘛,就是封建王朝往往動蕩,多生些孩子,可以傳下他們的“宗”接下他們的代。
面對著這樣的問題,這樣的男女比例懸殊的事實。
朱慈烺這個從現代穿越過來的現代人,當下的大明朝封建統治者,卻一點也不認為這是問題,甚至,還認為這是一件好事——在朱慈烺這個封建君主看來,男性人口多了一點都不是問題。
因為跟后世走和平發展的道路不同,大明朝現在是要走侵略擴張的道路了。
走這條道路,就必須需要大量的“燃料”,大量的“耗材”,大量的“炮灰”了。
所以,對于他而言,多個一兩千萬的男性人口,根本不是問題。
這些人,既可以充當廉價至極的底層勞動力,工廠工人,又可以充當炮灰,去投入到侵略擴張,同時呢,還可以移民充實新擴張到的領土……
而擁有著這么多的廉價勞力,黑奴在大明朝的用處,確實是小了點。
一聽到黑奴在大明的市場小,朱慈炯,朱慈炤兄弟倆有些不樂意了,他們二人板著臉道。
“若是市場小,這生意便沒多大賺頭了……”
“黑奴在我朝市場確實是小,但是在南洋的市場卻大啊!”
朱慈烺不假思索的道。
“你們還不知道吧?最近天南國要購入黑奴了!”
“是嗎?天南郡王弄黑奴作甚啊?”
朱慈炯一愣,有些詫異。
“當然是種地了,緬甸那么多地,就幾萬府兵,還有那么點遷過去的民戶,能種的過來?當然得想辦法弄黑奴了!”
“緬甸是如此,南洋的那些個香料群島,哪一個不是如此?”
“這倒是啊!”
朱慈炯眼睛一亮。
而朱慈烺則繼續道。
“在南洋做活,可是個辛苦的活,絕大多數的黑奴,大概也就是活個七八年,便年老力竭了,所以,這生意還是個長久生意哩……”
“可是皇兄,我朝畢竟有那么多窮漢男丁,他們將來,要是南下作工,豈不是要搶占黑奴的市場了?”
朱慈炯皺眉說道。
他眼光還是很長遠的,大明朝的廉價勞動力確實是有些多了,光是處于單身,可以出洋闖蕩的光棍,就有上千萬之多。
這年頭,人口過千萬的國才有幾個?
所以,朱慈炯是格外的擔憂,這些人會搶占黑奴的市場。
“不是問題,說是有那么多的窮漢,可真正能出海的,也就是兩三百萬人,剩下的都是要留在我大明朝做活的……”
朱慈烺卻是搖頭說道,這么多光棍當然不是哪一個都能出海當殖民者的了,絕大多數還是留在大明朝本土當耗材的。
能出海有十分之一就不錯的了。
只聽朱慈烺繼續道。
“而且,南洋現在閑置的田地還多了去了,只要肯有人過去搏,就能均到幾百畝地,有這幾百畝的閑地,他們自己開荒,然后積攢錢財,當種植園主不香嗎?非要去給別人作工?賣命?這才掙幾個銀子?”
“這倒是啊!”
朱慈炯眼睛一亮。
這些人實際上,也是他的潛在客戶。
大明朝已經征服了南洋。
而南洋這么大的面積,又地處熱帶,是絕佳的種植園——這些地方可以產香料,可以產稻米,可以產甘蔗。
大明朝是不承認南洋本地土著民族的——當然不能承認了。
甚至在大明朝的官方文字里面,就不會見到關于他們的描述。
而這些土著的領地,也就是大明朝可以均給漢人移民的田地。
當然了,想要從這些土著手上,奪走田地,然后慢慢的開墾成耕地,發展成種植園,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這期間,是又苦又累又危險,估計還是要吞噬掉好些底層移民的生命的……
當然了,殖民可不就是這一套?
每一寸土地,都是流血流汗,費盡艱辛獲得的?
而且,那么多多出來的底層男性,如果不在這上面消耗掉了,又消耗在哪上面?
總不能夠,留他們在大明朝本土嚴重內耗,然后卷出來農民起義吧?
朱慈烺能給他們找到這樣一條,可以搏的出路,就已經是他們的福氣了——現在他們至少有資格,過來搏種植園主,但是在歷史上,他們就只有被賣出去當豬仔這一條出路了!
說起來也是可笑,那么多底層父母,費盡心思,生出來的男丁,在朱慈烺這,卻是可供揮霍的炮灰,耗材,是他躲發展工商,繁榮經濟,布武四海,征服天下的燃料。
這也不失為一種諷刺——可就是這樣,也架不住人家使勁生。
相比于他們而言,那些一出生,在還未曾誕生意識的情況下,就被溺死的女嬰,某種程度而言,是要更為幸運一些的……
朱慈烺這邊,正在大年初一這樣的喜慶時候,跟倆便宜弟弟,商量著販奴的罪惡生意時。
另一邊,位于南京城郊一個小村莊內,一個茅草屋子小院里面。
也正在過年,不過貧賤之家,難免是吵鬧的厲害,這不是,大過年的,就要吵了起來。
“你怎往鍋里放了這么多的油,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的老母,一個身體瘦弱,但一看就帶著精明的鄉下小老太太,正怒斥著自己的大兒媳婦,大兒媳婦任由責罵,不敢支聲,因為她是幾年前老太太賣了兩畝地做彩禮才娶到家的,幾年了也沒懷上孩子,所以在家里的地位有點低的過分。
而一旁的老大兒子王家富,則唯唯諾諾的站在一旁,不敢聲張,壓低聲音朝老母道。
“娘,大過年的,就莫吵了,這是我讓多放些油的,多放些油,肉炒出來也要香一些……”
“有肉吃便不錯了,還放油?用鹽水燉燉便好了!”
老太太卻很蠻橫,很是心疼那點油。
后世總有些反對漢服運動的人說什么,漢服是古代的貴族服飾,而不是勞動人民的服飾,以此為理由,反對漢服復興。
但問題在于,后世常見的各種食物,在古代也不是勞動人民的食物——勞動人民哪能吃上這些啊?
擱古代,能達到后世飲食水平的,那不得是個大土豪?
怎么他們就單單,以此為理由反對漢服復興了呢?
由此可見,這些家伙,表面是反漢服,實際上嘛,反的壓根就不是服,而是前面那個漢字!
此刻,王家老太太要求燉的鹽水煮肉,就是華夏古代底層百姓難得一吃的美食。
見到老太太這么較真,二兒子王家豪也不太高興了,相比于大哥王家富的老實木訥,王家豪就顯得有些像二流子了,他不太高興的說。
“這鍋里的油,還沒劉地主家狗食碗里的油多,娘你就心疼成這樣了?”
“咱家能跟劉地主家比?”
老太太很是生意,然后憤怒的指著老二兒子王家豪道。
“你有本事,咋不拖生到劉地主家?”
“我倒是想,要是能選的話……”
王家豪倒也光棍,直言不諱道,氣的是老娘,差點沒背過氣來,生氣的又吵又鬧,還想摔東西,可左看又看,院里的哪樣東西又都不舍得摔,最后只能夠氣的跺了跺腳,就是跺腳,老太太也沒敢使太大勁嘍,倒不是怕地球讓盛怒之下的自己給跺壞了,而是怕把腳底下,那只有過年時才舍得穿的千層底布鞋給跺壞了。
“老二,你咋這樣跟咱娘說話……”
見二弟氣到了老娘,長兄王家富,瞪著老二,好似唐僧一樣,開始教誨。
可王家豪哪吃這一套?
他早就對自己的出身不滿極了——他跟他大哥,一個叫王家富,一個叫王家豪。
可他們王家呢?
窮的就剩下這個破小院,幾間茅草屋子,大過年的,只割了一斤六兩三錢的肉,放了一點菜油,大年初一,就吵了起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已經二十三,還窮的說不上媳婦的王家豪,能樂意嗎?
跟他一樣大的,娃都有滿地跑啊,可他呢?
就是個光棍,滿村溜達,連給地主家當雇農都輪不到他。
進城打工?
他一沒手藝——窮人想學手藝也難啊,因為學手藝得拜師,送禮,這不比去學識字容易。
當學徒吧,他年齡也太大了,人家要的都是十幾歲腦子活的少年,誰要他啊?
在這樣的情況下,王家豪自然是一肚子的火氣,連帶著也不孝起來了。
他朝王家富說。
“老大,你還好意思說我,要不是你非要娶個媳婦,賣了兩畝地,那咱家何至于這樣?”
“我這也不是要傳宗接代嗎?”
老大王家豪有些不滿意的說。
“那我也傳宗接代,也賣兩畝地!”
“那怎么能行?咱們家就剩下三畝地,再賣兩畝,咱們一家人餓死啊……”
老大王家富頓時搖頭,王家豪差點沒讓氣死——合著你上車了,就要把路子給堵死啊?
不過,王家富說的也是實情,他們家是不能再賣地了,再賣地就要餓死人了。
王家豪現在是那叫一個恨啊,他恨自己沒早生幾年——早生幾年,隆武爺那會正大舉招募好漢打韃子,他去從軍,哪怕是出生入死,大概也能撈富貴,哪至于會像現在這樣?
可惜啊,當初朱慈烺初到南京時,他王家豪還是個長沒成的少年,而且打小吃的就不足,個子也是矮矮小小的,從軍也沒人要。
如今,是一點出路也沒有。
在思考了再三后,王家豪干脆一咬牙道。
“老大,給我拿十兩銀子,我要下南洋去闖蕩……”
“要這么多銀子做甚?”
剛剛氣得進屋的老太太,又鉆了出來,怒斥道。
“坐船啊……”
“那還不如去美洲呢,去美洲朝廷發船票,還給娶日本媳婦……”
老太太說道,這老太太的消息還是蠻靈通的嘛,或者說,她早就有這個打算了——畢竟老二兒子在家也不是一個事,三畝地,哪怕是江南水田,養活這幾口人也不易啊!
“你是巴不得我一輩子回不來?”
王家豪卻是發了火,怒問道。
去了美洲,可就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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