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主席，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不是我看不上作協，我有自己的想法。”
“要想創作出優秀的作品，閉門造車肯定要不得，體驗人生百態，豐富人生內涵，水到自然渠成。不過作協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我絕對不會推辭。”
殷玉山和馬自珍二人來之前就預料到這種結果，所以也沒有太過意外，只能表示遺憾。
送走二人，顧獨又回到電腦前，繼續《百年孤獨》的創作。
一直到快下班的時候，孫顏才輕手輕腳走了過來。
“顧總，沒打擾你創作吧？”
顧獨抬頭看了她一眼，“說吧，什么事？”
孫顏小聲說道:“文化總局局長說要見你，不過聽起來態度很溫和，還說你要不去總局的話她可以到公司當面跟你聊聊。”
公司里沒幾個人不知道，文化總局局長柳如佳是慕容賽兒的母親，慕容賽兒又是顧獨前妻，其中關系有些復雜，孫顏也摸不準顧獨的態度，所以沒敢答應。
顧獨表面平靜，心情其實很復雜，見柳如佳就不可避免提到慕容賽兒，顧獨嘗試忘記那段不太愉快的經歷，但是發現有些事經歷過就會留下難以抹去的痕跡。
“這樣吧，你跟那邊說，就說我三天后去總局拜訪柳局長。”
孫顏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轉身離開。
畢竟是顧獨的私事，她也不好多嘴。
這三天顧獨一邊處理公司事務，一邊努力復原《百年孤獨》，擁有另外一個時空的記憶，復原《百年孤獨》并不困難，效率也出奇地快。
只是顧獨偶爾會想起種種往事，創作也會被耽擱一些時間。
三天后，老劉開車送顧獨到文化總局，一路上顧獨有些忐忑。
單從工作上講顧獨并不會畏懼柳如佳，但是前丈母娘的身份多少會讓顧獨感覺不太適應。
還沒下車，顧獨已經看到不少人湊了上來，甭管有沒有熱鬧。
等到顧獨下了車，圍觀的人頓時發出一陣驚呼。
“哇，居然是顧獨！他怎么來了？”
“顧神，我是你的粉絲，能不能幫我簽個名？”
顧獨略感無奈，來這里拜訪柳如佳，本想著帽子一拉低調路過，沒想到圍觀的人一眼看認出他，現在想低調也不成了。
“麻煩大家讓一讓，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跟柳局長談。”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要跟柳如佳談事情，圍觀的人頓時炸開了鍋。
“什么？要跟柳局長談事情，柳局長不是慕容賽兒的……”
旁邊的人一把捂住了說話人的嘴，“小聲點，萬一柳局長聽到了沒你的好果子吃！”
“這有什么嘛，人家都已經離婚那么久了，干嘛還要揪著不放？再說柳局長如果介意的話，也不會讓顧獨來總局談事情了，直接找人傳話不就行了？”
議論聲不小，顧獨都聽在耳中，表面淡定內心其實有些局促不安，再怎么說柳如佳也是自己長輩。
深吸了一口氣，顧獨邁步上樓。
此時局長辦公室里，柳如佳正處理文件，秘書小楊走過來耳語幾聲，柳如佳這才放下工作。
“讓他進來吧，記得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
秘書小楊領著顧獨來到柳如佳辦公室，泡了一杯茶，臨走的時候隨手關上了門。
顧獨抬頭看了柳如佳一眼，發現她也在觀察自己。
兩人視線相對，顧獨趕快挪開目光。
“柳局長，不知道這次找我來，有什么要指導的？”
柳如佳盯著顧獨看了一會兒，不緊不慢道:“這次你拿下文華獎，給咱們華夏爭了口氣，局里準備對你進行表彰，你有什么想法？”
顧獨苦笑道:“為國爭光是應該的，表彰就不用了吧？”
柳如佳搖了搖頭，“這是上頭的意思，你做出這么大的貢獻，如果文化總局無動于衷，會讓其他文學創作者寒心。再說你跟賽兒以前鬧過不愉快，我可不希望別人背后說我公報私仇。”
顧獨無言以對，這個話題他并不想深入，但是柳如佳除了開始提到表彰之外，再也沒提過任何關于工作和文學創作的內容。
“顧獨，你跟賽兒之間的事情，我了解并不多。以前賽兒做事太過武斷，跟家里也沒怎么提過你們之間的事情。”
“這孩子從小就比較要強，喜歡獨立自主，那時候應該給你造成不少困擾吧？”
顧獨搖了搖頭，“慕容賽兒是一個優秀的女人，我配不上她。”
柳如佳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嘆了口氣。
“現在的你要說配不上她，傳出去恐怕我這張老臉都沒處放了。”
“當初你們在一起，柳家確實沒人看好你，包括我在內都覺得你窩囊懦弱，難登大雅之堂。誰料想你現在已經成了國際一線明星，還拿了文華獎。”
顧獨默然不語，內心的不安越發深重，如果有可能，他想現在就逃離出去。
“柳局長，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現在說這些似乎不太合適。”
柳如佳猛然起身，惡狠狠地盯著顧獨，把他嚇了一跳。
“我身居高位不假，但同時我也是一個母親，我眼睜睜看著賽兒到現在還孤身一人，心里很難受，你知道她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嗎？”
“你一個男人為什么能狠心拋棄她，讓她一個人承受風雨？”
來自靈魂的拷問，讓顧獨有些措手不及，他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柳局長，我……我已經結婚了，我的妻子是我大學同學，也是我的初戀，跟慕容賽兒在一起，只是一場交易……”
顧獨無法想象，自己是如何硬著頭皮說出這些違心的話，如果慕容賽兒在場，可能會心碎吧？
柳如佳仿佛一頭暴怒的獅子，眼神幾乎能把顧獨熔化。
“一場交易？賽兒為了你這些年一直單身，這孩子我比誰都清楚，當初選擇跟你離婚也是違心之舉，她沒發現，當時她可能已經愛上你了！”
顧獨嘴角動了動，突然轉身，落荒而逃。
“柳局長，以后有空再聊吧，我還有工作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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