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頭暈、身體不適的人,只有自己。
既然如此,走的便不是正門,而是窗戶,可溫魚清楚的記得,自己醒來的時候,窗戶是關著的。
她走到窗前一看,這里用的是支摘窗,上部可以支起,下部可以放下,這種窗戶只能從里面打開。
薄荷和忍冬跟在她身邊十幾年,現在又是冬天,夜晚風大,怎么可能會開著窗戶呢?
薄荷不明所以的跟在她身后,表情有點迷茫,“小姐,你看什么呢?”
姜慈問道:“昨天晚上,窗戶是關上了的吧。”
薄荷點了點頭,“肯定的呀,最近太冷了,窗戶一直都是關著的,就沒開過,我和忍冬前幾天還說挑個您不在的時候再打開透透氣。”
原主在府里的活動范圍基本上都在垂花門之內,也就是自己的引星閣和姜玉搖住的瑯嬛閣,除此之外也就是藏書樓和繡房了,昨天白天的時候,原主起床之后就先去了一趟瑯嬛閣,中午在那里用了飯之后,下午出門挑花樣子,申時在柳蔭河邊遇見了陳瑞,夕陽時分到家,然后就待在房間沒有出來過。
她做這些的時候,忍冬和薄荷都是跟著她的。
“我記得外院負責灑掃的還有七八個人,昨天是誰在?”
薄荷和忍冬是這院子里的一等丫鬟,除了要負責她的飲食起居之外,還要負責管理底下那些負責灑掃的二等丫鬟,每個人輪值排班的事也是她們兩個管的。
這些薄荷都記得,她說:“我記得是小春小桃和小央。”
姜慈眉心一蹙,“我怎么記得應該是四個人。”
薄荷點點頭,“是四個,但是柳柳快成婚了,告了長假。”
“行。”姜慈點點頭,說:“把那三個人叫過來,別聲張。”
薄荷立即照做了。
外院灑掃的丫頭,相貌上自然不如一等丫鬟,三人身材都有些粗壯,平時姜慈基本上不會跟她們說話,這大晚上的把她們叫過來,她們心中都有些惴惴不安。
姜慈說:“昨天一整天,有誰進來過這里嗎?”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還是小央小聲說:“回大小姐的話,平常您一出院子,我們便把您臥房的門關上了的。”
姜慈又問:“那昨天有見到除我之外的什么人嗎?”
幾人依舊是搖頭。
正當姜慈心想可能真的沒戲了想放棄的時候,小春站了出來,她有些膽怯,“昨天……三小姐和四小姐都來過這里。”
三小姐姜悠,四小姐姜錦薇。
“她們來我院子里做什么?可有問過你們什么?”姜慈問道。
小春連忙搖搖頭說:“不是……不是正大光明進來的,四小姐是早晨過來的,在門口停了一會兒,奴婢就問她是不是有事,四小姐就說,她就是路過。”
“三小姐是午后過來的,不過沒在門口,倒是在咱們院子附近徘徊了一下,奴婢看見她了,但是……倒是沒敢說。”
“不敢說?”姜慈直覺這里頭肯定還有別的事。
小春輕輕點了下頭,說:“就是……因為三小姐之前也來過咱們院子幾次,也是不進來,就在附近徘徊,奴婢覺得挺奇怪的,就暗地里也留意了一下。”
“她從來沒有進來過嗎?”
小春說:“應該是這樣,因為每次我們都在外院打掃,之前……上個月吧,她倒是有問過一回,問您在不在,當時您和薄荷姐姐她們出去了,奴婢就說不在,她就回去了。”
姜悠來找她做什么?兩人壓根不熟,見面也就是勉強打個招呼而已。
念及此,姜慈道:“沒事了,你們先回去歇著吧,今天晚上的事,不要透露。”
三人恭恭敬敬退下。
房門一關,姜慈低聲道:“你說……這屋子里如果要藏一個人,藏在哪里最合適?”
薄荷嚇得眼睛溜圓,“藏人?!藏誰?”
姜慈更多是在自言自語,她本來也沒指望薄荷回答她,臥房的戶型大致是這樣的,靠里的是床,床邊是木幾,靠窗放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白玉瓷瓶,隨后是一排珠簾,珠簾后面是書桌、書架、和幾個裝衣服的箱籠,再外,則是吃飯用的餐桌。
如果要藏人,其實很好藏,床底下、珠簾后面的夾角、甚至是大衣柜里,都能藏。
姜慈把手指放到唇邊,“噓——別動。”
語罷,她拿起油燈,一步步走到幾個地方,一一察看,她的衣箱有好幾個,每一個都有半人高,她一個個打開之后,果然在其中一個衣物較少的衣箱里,發現了痕跡。
里頭的衣裳有些亂,擺放的也并不整齊,薄荷探頭過來看了一眼,神情猶豫:“這……我和忍冬收拾的時候,好像不是這樣的,這些都是夏季的衣裳,早就收起來了的。”
姜慈并不意外了,語氣甚至有幾分輕快,“沒錯……這里估計是藏人了。”
薄荷駭然,脫口而出,“藏人……那難道昨天晚上應了我們,讓我們別進房的人,不是小姐您么?!”
“什么?”
薄荷急得紅了眼眶,“就是……就是昨天晚上,具體什么時辰不記得了,奴婢和忍冬一塊在外面叫您,您昨天夜里睡得太早了,但是您睡了又不喜歡我們在屋里,所以我們只是在門口叫了一聲,您還應了我們的。”
姜慈微怔,“沒有這回事,我睡得很沉。”
——也許不是睡得沉,是死了。
薄荷說:“可是那聲音,我和忍冬聽得真真切切的,完全就是您的聲音啊!”
小姑娘年紀輕,藏不住事,越說越把自己弄著急了,姜慈拍拍她的肩膀,“沒事,反正我也沒什么事。”
薄荷只是年紀小,腦子并不笨,很快反應過來姜慈恐怕是著了背后之人的道,她懊惱的跺腳,“早知道就不把那些茶具都洗了的,您若真是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被迷暈了,那茶水里說不定還能有什么呢!”
“這些茶具……平常是誰負責洗?”
“是柳柳……昨天晚上青姨娘說房里出了這事太晦氣了,就讓我們把所有東西都換一遍,再打掃一遍,京兆府的官差不讓,最后……反正很亂,最后青姨娘讓我們把該收拾的收拾一下,然后那套茶具就也給柳柳拿去洗了,都怪奴婢,奴婢什么都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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