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慣性,司機的頭重重的磕到了方向盤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余笙坐在后面也受到了波及,整個人都撲到了副駕駛的靠椅上。
她的手下意識地護住了小腹,可還是撞得不輕,肚子開始抽痛起來。
司機的臉出了血,慌張地回頭,“少奶奶,這群人來者不善,你一定要呆在車里,千萬被下去。”
面包車里下來幾個壯漢,一步步朝著他們走來。
司機立即啟動車子,想要后退。
可手剛轉動舵盤,主駕駛的玻璃就被一個大鐵錘砸碎了,玻璃碎片糊了司機一臉,瞬間血肉模糊。
余笙恐懼的瞪大眼睛,伸手想去抓司機,可她疼痛難忍,動一步都難。
壯漢把手從車窗探進來,解了全車的門鎖。
咔噠的一聲響后,余笙這側的車門也被人從外面猛地拉開。
她用盡力氣往相反的方向躲,可另一側的門也開了,兩個人同時抓她。
她抱緊主駕駛的座椅,大聲叫著救命。
“臭婊子,再喊我就一刀捅了你!”
外面的人語氣邪惡充滿威脅。
她看向前面,司機已經暈死過去,倒在了方向盤上。
余笙驚慌失措地看向身側,她的包還在,里面有手機。
想也沒想,她把手機從里面拿了出來。
可還沒撥出號碼,外面的壯漢已經坐了進來。
壯漢見到她的瞬間眼前一亮,眼底露出猥瑣的光,“原來長這么漂亮。”
他的目光狎昵的在她凹凸有致的身體上盤桓,尤其是看到她露在外面如白雪一般的肌膚,更是動了邪念。
他的手不老實的抓住她的手腕,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抱了個滿懷。
臭汗味在她的鼻翼下蔓延,她忍住惡心,屏住呼吸,后腦勺用力往后砸了一下。
正巧砸中男人的鼻骨,疼的男人破口大罵,動作更加粗暴的抓她。
余笙看著掉落在地的手機,拿了起來,隨便在通訊錄里撥出一個號碼,怕他們發現會搶手機,她把手機刻意丟在了腳下。
壯漢們將她從車里拉出去,將她按在車上,“勁兒還挺大,我的鼻子壞了,你說要怎么賠吧?”
余笙咬牙看著他們,“誰派你們來的?”
“真想知道啊?”
壯漢陰森的笑,“自然是希望你肚子里孩子消失的人。”
希望她肚子里的孩子消失?
“她肚子里的孩子,留不得。”
清冷磁性的嗓音鉆進腦海,她心里的城墻頓時天崩地裂。
她臉上的血色褪盡,只剩下不正常的蒼白。
小腹的疼痛層層遞增,像是有人拿刀在她的肚子里攪弄,一股熱流從腿心滑下,她站不住從車子上滑落。
壯漢們這才看出她的不對勁,一低頭,發現了一地的血。
他們沒想到還沒動手她就不行了,相互使了一個眼色,匆匆上了面包車離開了。
在他們的車離開不久,一輛出租車就趕到了現場。
池言西在看到倒在血泊中那個纖細的身影時,黑瞳不可置信的瞠大,胸口像是被利刃刺入,痛的他呼吸困難,喉嚨里像是吞了萬根針,只要喘息仍在,疼痛就不止。
他的頭腦在剎那間變得空白,周遭的一切都被消了音,他什么都聽不到,只死死地盯著地上已經完全動也不動的女人。
池言西伸手去抱她,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抖得不成樣子。
在碰到她溫熱的身體時,他的眼神劇烈的一顫,猩紅著雙眼,把她緊緊抱在懷里,像是瘋了似的喃喃自語,“熱的,還有呼吸.......”
救護車很快趕到,余笙被推上了救護車,池言西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
去醫院的路上,余笙恢復了片刻的清醒,車頂的白熾燈晃得她睜不開眼睛,她隱隱察覺到來自掌心滾燙的溫度。
是一個男人的手,正完完全全的把她包裹住。
她的右手緩緩移動,覆蓋在自己的小腹上,她能感覺到,那里正有什么不斷地在剝離,連血帶肉,讓她痛不欲生,淚水瞬間噴涌而出。
池言西陷在沉痛中,握住她的手,輕輕揩去她的淚,聲音哽咽,“沒事的,你會沒事的。”
對于此刻的余笙,這個聲音宛如來自地獄的修羅,只可惜她已經連掙脫的力氣都沒有,不一會就徹底的昏迷過去了。
余笙清醒已經是兩天后。
病房透著刺眼的白,她的眼睛不適應地瞇了瞇。
她渾身一動就疼,尤其是下面,像是被活活剜下去一塊肉。
昏迷前的記憶瞬間涌入,她死死抓著床單,淚水洇濕了蒼白的面頰。
她松開床單,手緩慢向下,明知道結果是什么,她還是摸到了自己平坦的小腹。
抑制不住地低泣,聳動的肩膀,干澀泛白的唇也被她咬出了血,哭聲透著絕望。
這時,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
顧昔念聽到哭聲,愣了幾秒,然后立即快步走到了病床邊上。
她看著余笙哭得泣不成聲,明白她已經什么都知道了。
她心疼地握著她的手,也跟著紅了眼眶,“笙笙,別難過了。”
余笙側過身,再也忍不住,哭聲嘶啞,痛徹心扉。
半小時后,病房內重歸平靜。
醫生在為余笙做檢查,顧昔念站在一邊,眼睛還紅著。
“醫生,她怎么樣了?”
醫生在病歷本上記錄了情況,視線環顧了一圈,問道,“池先生呢?”
顧昔念的小臉頓時一垮,“您有事跟我說就行。”
“最好還是病人家屬在場。”
“他算哪門子家屬?”
顧昔念撅著嘴巴,“要不是他,我們笙笙也不會這么慘。"
“這.......”
醫生猶豫地說,“池先生畢竟是病人的丈夫,有些治療方案需要他簽字才能進行的。”
顧昔念聽到這里差點被氣個半死,不情不愿地說,“他回去給笙笙拿衣服了,一會回來。”
“那就請轉告池先生稍晚來一趟醫生辦公室吧。”
“嗯,知道了。”
顧昔念送走一行醫生護士,然后迫不及待地在病床邊坐下。
“笙笙,你想不想吃點東西?”
余笙搖搖頭。
“不吃不行哦,我讓家里送點粥過來。”
顧昔念給家里打了個電話。
半小時后,粥就送來了。
她把余笙扶起來,端起粥碗,“我喂你。”
余笙精神有些恍惚,肚子空了,心好像也跟著空了。
她像是個沒有靈魂的娃娃,隨意地任人擺弄。
顧昔念看著難受,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出來,否則笙笙會更難過。
她故意語氣輕快地講冷笑話,但余笙像是一個字沒聽進去,沒什么表情。
余笙的這副狀態一直持續到池言西出現在病房門口。
池言西的樣子并沒有好多少,清冷俊美的臉上寫滿了疲憊,眼底烏青,胡子也像是很久沒刮過了,有淡青色的胡茬。
不顯得邋遢,多了些痞雅的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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